能说不能说都能入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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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堪萨斯城”说的是与黑人组织的关系,太明显了。也许就是因为太明显了,才被Bobby弃而不用。

2014年,著名的崇拜Dylan歌手兼歌曲作者Jim James,Elvis Costello,Marcus Mumford,Taylor Goldsmith和Rhiannon Giddens等被召集到纽约的录音室,为新发现整理的Dylan歌词手稿谱曲,这些歌词是其1967年与The Band录制《地下室录音》时弃用的。Marcus Mumford为“堪萨斯城”谱曲,并与其乐队录音,与其他歌手录制的共20首歌合成专辑《新地下室录音》推出。Johnny Depp也曾参与这首歌录制,弹吉他,后被排除。

歌曲内容涉及的是Dylan疯狂正当年的思想,你要是把它理解成爱情歌曲,那你可就是太小瞧Bobby,拉低自己的认识了。

这首歌唱到的女主是“吉普赛女人”,记得“拉丁区偶遇”以及其它歌中的吉普赛女人吗?都是暗指黑人,黑人运动组织领袖。所以这里说:

我仍爱你,亲,但还能撑多久? 要我继续唱初心不改之歌? 我要回堪萨斯城了

是说对组织失望了,不再参加集体活动。歌曲第三叙述段表明:尽管相隔千里,不相往来,但黑人兄弟姐们,你们应该知道,我初心未改,坚如磐石。

为什么不参加集体活动了?因为

我听你说了一遍又一遍 你对我说的也都没错 可白天给我说破了大天 晚上你却到别处刷夜

说好的同生死共患难呢?不知道Bobby用“刷夜”这个词安置的具体是什么、是谁,但我立马想到金在孟菲斯做过“山顶演讲”当晚在汽车旅馆刷的夜,还叫了小姐,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在旅馆房间门口被联邦探员暗杀!这是让人感觉很复杂的故事,不同时代不同心境下会有完全不同的接受态度,但当时,Bobby充满了怨尤,掩饰性的宣泄无处不在。

其实我们最容易受不了的是男女之间那点事,一旦既有思想感情受伤便会炸刺儿。但你又不是黑人,你怎么能判断他们私生活的是非曲直呢?就像Muddy在歌曲Rolling Stone中渲染勾引有夫之妇,拿我们的价值观判断会怒不可遏。这就是为什么污蔑一个人先从男女关系造谣开始,而美国人乐此不疲数十年,且屡试不爽。然而,你想想当时黑人的生活状态,世世代代做奴隶,根本不可能有稳定的家庭。没有稳定家庭而形成的男女关系文化,其中酸甜苦辣岂是我等可以感知?可以指手画脚?想到这一层,Rolling Stone充满了悲怆与无奈,金的“山顶演讲”光芒盖过一切。甚至不排除金的绯闻是他们编造的。

但当时Bobby的怨愤也情有可原,全情投入运动,却发现运动被人操弄于股掌,操弄者初心可疑,言行不一。60年代过后,年长睿智的Bobby对金的评价越来越高,如果你注意的话。所以,设身处地判断是非曲直的修炼无所不在,永无止境。

不过歌中还透露出的新信息,就是第二叙述段:

你叫我来,我还会来 你说你犯过一些错误 你邀我进你屋 然后说你要为过失补偿

让我想到Bobby与SNCC的关系,他真正亲近的组织。如果歌曲寓意一致,则应该是学生非暴力协会的领导跟着群领导去“刷夜”。从有资格加群的SNCC领袖看,John Lewis,Julian Bond和James Forman都有资格,也常常与金等携手言欢,但能说得头头是道让Bobby醍醐灌顶的是Forman。假如Forman有事儿,Bobby什么感觉?

此段最后一句“补过”之说,如果联系Bobby在最费解的《花花公子》访谈中说:“要不是后来失去联络,说不定我都做了组织的领导。”也许不完全是信口雌黄。(看来那段访谈亟待拆解。)

对我来说,听歌听其言,Marcus Mumford的曲和唱好不好,我没有感觉,应该说不维和吧。如果是Bobby自己,曲调应该更不流畅些,伴奏乐器更少些,唱腔更黑人气……

一般人可能会认为Bobby当年弃用这些歌词不外乎写的不够诗意,没找到适配的曲调。但在我这儿,还有一种考虑,那就是太过暴露也不可以,同样太过隐蔽也不可以。

也许该从头到尾去抠一抠《新地下室录音》。